這篇文章我之前在商業週刊上就看過了

現在回頭看到感觸差很多

很多地方在我的部落格與即將出版的書中都有提到

只是很多人會忽略或是認為不重要罷了

節錄一些我覺得很重要的段落

其中字面隱藏的重點可得好好思考啊!

 

PS:我隱隱覺得這篇摘錄的內容將與我準備要撰寫的「炒股的智慧」讀書心得摘錄非常類似,大家會發現投機成功者的概念真的大同小異,就像是那些減肥成功者幾乎都是用同樣的方法達到減肥又健身的目的,端看每個人是否做得到吧!

 

1.我的成功來自於認錯

2.有好幾次,如果我不撤出我的部位,就會一無所有,因為我使用融資、擴大槓桿倍數,儘管沒有用很多,但如果方向看錯,這些融資的部位足以讓我失去所有。曾經有好幾次我瀕臨一無所有的邊緣,如果我不採取行動,馬上變得一無所有。

3.我知道我會犯錯,這讓我想到就充滿不安全感。不安全感讓我保持警覺,永遠準備好修正錯誤。

4.賠錢時,我也很受傷;贏錢時,我一樣很開心。否認自己的感受,是最自我毀滅的事情了。一旦你警覺到你的感受,你可能不覺得有必要表現出來,但有時候,特別在你遭受極大壓力的時候,隱藏感受,會讓你的壓力更忍無可忍。

5.我決定接受現實、跟成功共處,即便接受成功意味著我要停止成功,畢竟我的成功有賴於自我否認、自我批判,以及自我折磨的態度。也許我會宰了生金蛋的鵝,但如果我活得越來越慘,會生金蛋有什麼用?我必須學習享受成功的果實,否則全部努力都是一場空。

6.不安全感讓我有紀律

7.如果使用槓桿,必須非常謹慎計算自己將面臨多少風險。如果你使用槓桿,記得要跑得快一點,否則不要用。

8.如果你不使用槓桿,你投資時所面臨的時間軸,可以拉長一點,但如果你使用槓桿,必須要注意短期風險。

9.做為一個審慎、甘冒投資風險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紀律,而每個人的紀律不同。我的紀律就是深刻的不安全感,足以讓我在問題爆發前提早反應。假使我沒有這樣紀律,我必須跟其他人一樣認真的照表操課,但那絕非是我強項。

10.我們使用指數期貨,有時用來避險,有時提高部位,但不太使用選擇權,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將選擇權的風險,算進我們的風險承受度中。

11.我是個很老派的人,而且我對不確定非常敏感。現在的避險基金經理人,相信並使用時下流行的工具做為風險控管,實際上面臨的風險比我當初所面對的更多。

12.不是停損在二○%,二○%是步步為營的結果。可能我的部分只受傷二%,我就開始減碼,我停損動作很快,但也很快再開始行動,加碼或者再度停損;然後我如果再錯,再砍二%,但我不會讓自己一次賠錢超過二○%,通常我也不會犯那麼大的錯誤,如果我錯了八次,我就放棄了。

13.我也很貪婪啊。我通常都做太猛、做過頭,然後受傷,然後才降低部位。所以當我成功,我通常尋求更大的風險,直到我風險太過,受了傷,再回來。

14.我不設停利點。因為很難知道什麼時候才足夠。獲利了結的原因,通常都是因為有比舊想法更好的新想法出現,然後我就把持有一段時間、已獲利的舊部位賣掉。這就是我控制部位的方法。如果我沒有更好的想法,我極有可能會原地不動。

 


 

原文出處如下:

http://blog.udn.com/stevecyc/6697542

 

認錯+紀律=索羅斯~請仔細思考他的回答內容,你將發現絕對報酬~

�X�B:認錯+紀律=索羅斯~請仔細思考他的回答內容,你將發現絕對報酬~ - ~天生操盤手~ - udn部落格http://blog.udn.com/stevecyc/6697542#ixzz22vp7Oz8q

 

日期:2008/08/11
索羅斯,一個被稱為「擊垮英格蘭銀行」的金融大鱷。曾經,他只是一個猶太難民;如今,他坐擁新台幣2,700億身價,成為全球百大億萬富豪之一。他說:「我的成功,不是來自猜測正確,而是來自承認錯誤」。現在,請就座,索羅斯將親自傳授亂世求生的5堂課。
從無名小卒到世界巨富,這一切,源自於索羅斯求生的本事。他擅長與不確定共處,並從中獲利。
《商業周刊》採訪團隊特別來到紐約,專訪一位「亂世求生」的大師級人物。過去五十年裡,每逢亂世,就是他出擊的時刻。
他認為,雖然九九%的時間,世界依照常理運作,但每當一%的意外發生,其衝擊將遠超過過去的九九%。「而我,只對那出現變動的一%市場感興趣。」
他,就是索羅斯(George Soros),著名的金融巨鱷,被《經濟學人》稱為「擊垮英格蘭銀行的人」。一九九七年,他在亞洲金融風暴中,扮演扣下扳機的角色,成為各國央行的頭號敵人,被美國《商業週刊》喻為「動搖市場的人」。
然而,也因為他總能從亂世中獲利,他被《機構投資人》雜誌封為「全球最傑出的基金經理人」。他操盤的量子基金(Quantum Fund)至今四十年,平均年報酬率超過三○%,更曾經創下累積十年高達三三六五%報酬率的紀錄。
五十年前,他只是個無名小卒,因身為猶太人,從小被納粹迫害,飽受戰火洗禮。在英國求學時,為了求生存,他曾經擔任油漆工、洗碗工、泳池救生員等工作,最窮的時候,甚至得靠客人留下的殘羹剩菜果腹。
然而,根據二○○八年三月《富比世》雜誌排行,索羅斯身價超過九十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二千七百億元),是全球百大億萬富翁之一。
從無名小卒到世界巨富,這一切,源自於他求生的本事。他擅長與不確定共處,並從中獲利。「我特別長於偵測,及應付遠離均衡的狀態。」他自剖。
我們搭上計程車,穿過熱鬧的百老匯歌舞劇區,再穿過卡內基音樂廳,停在一棟高四十六層的摩天樓。
一樓站滿穿著正式西裝、神情嚴肅的壯碩警衛,經過嚴密的資料查核,我們終於進入位於三十二樓的索羅斯基金管理公司。這裡,就是索羅斯的操盤基地。
從落地窗望出去看得到半個紐約,中央公園綠意盡收眼底。這裡,離金融重鎮華爾街八十條街,更與倫敦交易所隔大西洋遙遙相望。但四十年來,從這五、六坪辦公室發出的每通電話,足以讓全球金融中心血脈僨張。
這天一早,索羅斯很忙。九點才結束早餐會報,旋即進入辦公室;還來不及坐穩,他眼神已銳利的盯著剛開盤的紐約股市,思索的同時,右手下意識的把玩著筆筒裡的一把鉛筆,每支筆都削得銳利無比。
「不要再賣了!對,預估的價位還沒到,但不要再賣了!」拿起電話,索羅斯下了指令,冷靜而果決。很難想像,再過一個星期,他就要度過七十八歲生日。
九點半,我們正式與大師面對面,展開台灣媒體與索羅斯的第一次接觸。「嗨,你們好。」索羅斯伸出寬厚的大手問好,掌心如綿。沒有多餘的寒暄,索羅斯針對我們的提問,分別從經濟趨勢、人生哲學、投資心法等面向,與我們分享他五十年的心得。

 
第一講:現在是超級泡沫的頂點

《商業周刊》問(以下簡稱問):你怎麼看目前(編按:採訪時間為2008年)的金融情勢?跟以前的金融危機相比,它有什麼特色?
索羅斯答(以下簡稱答):這是從一九三○年代經濟大蕭條以來,最糟的金融危機。
目前的危機不同於一九八○年代以來,只影響部分特定金融體系的週期性危機,譬如一九九七年的新興市場危機、二○○○年的科技泡沫。它不限於特定的公司,或特定部門,而是讓整個體系陷入崩潰的邊緣。
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美國做為主宰力量的長期穩定時期將結束,以美元做為國際貨幣信用擴張的時代也結束。我預測未來會有一段政治與金融的不穩定。
問:怎麼說呢?
答:這場危機源自於兩個泡沫的破滅:一是房地產市場的泡沫,另一個則被我稱為較長期的「超級泡沫」(super bubble)。更複雜的是,這兩個泡沫並不是分開獨自發展。目前的危機,是超過二十五年形成超級泡沫的頂點。
問:你所指的超級泡沫是?
答:超級泡沫結合了三個趨勢,每一個趨勢都有其缺失。第一個是信用不斷擴張的長期趨勢,第二個是金融市場的全球化,第三個是金融創新加速。第一個趨勢可以回溯到一九三○年代,第二、第三個趨勢則奠基於一九八○年代。
有些人認為,次級房貸危機只是孤立現象,其實是欠缺對狀況的正確了解。次級房貸危機只是扳機,讓超級泡沫走向破滅。
問:依你之見,最差的情況何時會來?經濟還要多久才會復原?
答:很難說,現在情況繼續惡化中,因為金融產業的狀況持續惡化,對經濟層面的影響也還沒完全反應。
不過,大多數的信用緊縮,預期會在短期內發生。對沖基金與銀行正全力降低財務槓桿,一年內應該可以完成過程。
在當下,保有現金是最好的
問:主要的觀察指標為何?
答:比較好的指標是美國房價,觀察房價是否穩定下來,那是一個很好的觀察指標。
問:在逐漸崩解的超級泡沫下,在你看來,我們應該如何面對現況?你建議,我們應該更努力工作、增加儲蓄?要加碼投資,還是擁抱現金?
答:我認為要努力工作,好好存錢(笑)。至於投資,嗯……,這要看情況,如果截至目前,你的投資還沒出問題可以繼續,否則在當下,保有現金是最好的。


第二講:我的成功來自於認錯

問:在生活態度上呢?要如何因應不斷變動的環境?
答:這真是很困難的事。現代人花了許多時間,沉浸在電視秀、電玩及其他娛樂形式的虛擬實境之中,很難對現實(指變動、不確定)產生敬意。但是,如果你無視於現實,現實終究會趕上你。
要面對現實,體認錯誤是其中最重要、也最困難的一步。多數人以為,認錯是羞恥的來源;但實際上,只要能體認「不完美的理解」(imperfect understanding)是人類的常態,就不會覺得認錯有什麼好丟臉的。
認錯的好處,是可以刺激並增進批判力,讓你進一步重新檢視決定,然後修正錯誤。我以承認錯誤為榮,甚至我驕傲的根源來自於認錯(to recognize mistake is my source of pride)。
在現在這個反常的年代,經常遭遇的狀況是,你體認到自己犯了錯,但同時又必須做決定、必須有所行動,更讓環境充滿不確定性。而人們害怕不確定,總會不自覺的逃避,再加上有各種意識形態可以幫你逃避不確定性。你看一些權威,無論是神權或威權,總要告訴你怎麼做,讓你可以逃避不確定性。
我有認錯的勇氣。當我一覺得犯錯,馬上改正,這對我的事業十分有幫助。我的成功,不是來自於猜測正確,而是來自於承認錯誤。
問:所以認錯是你成功的秘訣?
答:至少我如此看待自己的成功。
問:所以你認為,用接納錯誤、與不確定性共處的態度,來面對新時代,是比較好的生活態度?
答:是、是、是、是、是(語氣越來越強調)。我覺得是對的。
我對自己非常挑剔,同時也很容易釋懷
問:你縱橫金融圈五十年,成功的要素非常多,諸如預先掌握趨勢、善於套利、人脈深廣,為何把認錯視為成功的關鍵?
答:因為在不確定的年代,你需要有批判思考力,並且誠實的認錯。我在事業上一直承受極大風險,如果不認錯,鐵定老早就被幹掉了。
有好幾次,如果我不撤出我的部位,就會一無所有,因為我使用融資、擴大槓桿倍數,儘管沒有用很多,但如果方向看錯,這些融資的部位足以讓我失去所有。曾經有好幾次我瀕臨一無所有的邊緣,如果我不採取行動,馬上變得一無所有。
問:好比你在一九八七年股市崩盤造成的損失嗎?(編按:一九八七年美國股市崩盤,索羅斯做多美股、放空日股,根據當時《霸榮週刊》預估,不到兩週內,量子基金虧損八億四千萬美元)
答:是、是、是,八七年股市崩盤,我輸了很多錢。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把手上的部位出清,也不見得是對的決定,我也可以放在那裡不要賣,但是生存下來是更重要的(編按:股市崩盤當週,索羅斯承認自己看錯,立刻大砍美股多頭部位,但隔天美股迅速反彈,故出此言)。有句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he who runs away lives to fight another day)。
問:你怎麼形容自己?
答:我寧可說我自己是一個不安全感分析師(insecurity analyst),而不是一個證券分析師。
問: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答:我知道我會犯錯,這讓我想到就充滿不安全感。不安全感讓我保持警覺,永遠準備好修正錯誤。
無論對別人或我自己,我都非常挑剔又批判。但是既然我這麼批判,同時也很容易釋懷(forgiving)。如果我不懂得諒解自己,就沒辦法認錯。一旦我們都能夠體會,「不完美的理解」是人類既存的限制,犯錯也就沒什麼好丟臉的,只有無法改正錯誤才是羞恥。
把認錯當成驕傲的來源,才能保住自我
問:為什麼一般人很難認錯?
答:我想是因為多數人都有「自我」和驕傲,而認錯等於否認自我、質疑自我。但實際上,那種「自我」不利於在金融市場求生存,久而久之,金融市場的本質也會摧毀那種「自我」。
反過來說,如果能面對現實,把認錯當成你驕傲的來源,你反而能夠保住自我。但依我個人經驗,認錯非常非常痛苦,十分折磨人。
你們知道,我通常會有身體上的疼痛,就是我那著名的背痛,當作錯誤的指標(編按:通常索羅斯的操作出現問題,背部就會莫名疼痛)。有人總是對我說,你根本就是有一套找出錯誤的邏輯,與背痛無關。
但事實上,當我不停檢視投資決定是否合乎原先邏輯,一旦理性思考出現問題,接著身體也會有反應,所以出現背痛和哲學是同一件事,兩者彼此息息相關。
問:一般人難以承認錯誤,因為它違背人性,難度非常高?
答:是的。尤其在事業上,我們的成功往往取決於投資能力,憑恃著優秀的投資能力,以說服外人:我的看法正確,因此相對來講,要認錯非常痛苦,等於否認自己的能力。
問:你自我控制(self-control)和抽離(detachment)的訣竅很有名。你認為這是基金經理人的必要條件嗎?
答:抽離,是的;自我控制,不是的。
賠錢時,我也很受傷;贏錢時,我一樣很開心。否認自己的感受,是最自我毀滅的事情了。一旦你警覺到你的感受,你可能不覺得有必要表現出來,但有時候,特別在你遭受極大壓力的時候,隱藏感受,會讓你的壓力更忍無可忍。
我記得在事業初期,有一次我把我自己帳戶裡的錢都賠光了,但我必須繼續工作,裝做沒發生任何事,那個壓力大到,午餐後我幾乎無法回去上班。這就是為什麼我鼓勵同事分享彼此的問題,只要他們表示有任何問題來找我,我都非常支持。


第三講:學習如何承認成功

問:量子基金前十一年都未虧損,但在一九八一年首度虧損超過二○%。到底發生什麼事?
答:其實很早就開始了。我當時極度成功,但是我否認我的成功。我每天工作得像一條狗,但每天都在擔心我的成功會危害我的成功,會讓我放棄不安全感。那我得到什麼回報?錢!錢!錢!更多的錢,更多的責任,更多的工作,也有更多的痛苦……。
基金規模當時已經到一億美元,個人財務在二千五百萬美元之譜,而我卻瀕臨崩潰,這完全沒有道理……。
如果越活越慘,寧願宰了生金蛋的鵝
後來,我決定接受現實、跟成功共處,即便接受成功意味著我要停止成功,畢竟我的成功有賴於自我否認、自我批判,以及自我折磨的態度。也許我會宰了生金蛋的鵝,但如果我活得越來越慘,會生金蛋有什麼用?我必須學習享受成功的果實,否則全部努力都是一場空。
問:當時的你面臨離婚、和合夥人拆夥,你怎麼度過這段中年危機?
答:我改變了我的態度。我接受我成功的事實,我放棄了不安全感,完全接納放棄不安全感可能帶來的危機。接下來就是一個狂亂的階段,那時吉姆‧羅傑斯(編按:Jim Rogers,當時量子基金的合夥人)離我而去,也跟第一任妻子離婚。
那段時間,我獨自一人經營超過一億美元的基金。我刻意放鬆過去對投資的一些限制,但諷刺的是,基金報酬率是難以想像的高,接下來的兩年,基金規模每年成長一倍;兩年後,基金從一億美元變成四億美元。
問:此時你嘗試著將基金轉換到另個階段,結果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危機,是嗎?
答:我當時正在找與我分擔操盤任務的基金經理人,可是找不到,於是我開始尋找一個可以負擔全部責任的人,結果沒想到,我自己的內在危機變成了公共事務。只要我跟越多人談過,就越多人知道我心裡遇到什麼麻煩,然後我心情就越糟。
傳言四起,都說我面臨危機,然後我做錯一件事:當我尋找基金操盤手的時候,並未停止操盤。我實在應該把基金放一旁,然後重整基金管理,但我在操盤的時候仍在面試別人。
問:結果對基金造成什麼影響?
答:基金有史以來第一次虧損。我立刻通知投資人我碰到什麼問題,讓他們決定是否要贖回。在一九八一年九月,基金報酬率變成負二六%,面臨大量贖回,基金被贖回五成。這是基金與我之間的內部矛盾,最後基金虧損,當年虧損二二%。
問:會不會認為,承認成功會帶來厄運?有罪惡感?
答:不會,我覺得其中的意義更甚於此。過去我害怕承認成功,是因為擔心破壞我的不安全感。一旦你把成功當成理所當然,你就卸下心防了。現在,你必須知道自己成功,同時還能讓自己免於麻煩。
問:你當時對於感到滿足這件事,很恐懼?
答:沒錯!但在那段時間,我的人格有很大的改變,我克服了極大的罪惡感與羞恥感。有段時間我還求助於心理分析師,一想起我會躺在諮詢室的躺椅上,就覺得自己很膚淺,雖然一週才兩次。但還是很重要的過程,我坦白了我的想法,慢慢承認自己無法接受成功的理由根本說不過去,然後我可以跨越這些想法。
一旦把危機攤在陽光下,問題就解決了
有一次我嘴巴裡長了一個結石,好痛,醫生開刀把它拿出來,更痛。那顆結石是圓的、很硬,我把它保留下來,因為它是痛苦的來源。幾天以後,我察看它,結果石頭已經化為塵土,原來它的成分是鈣,只要一風乾,就隨風而逝。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一旦把危機攤在陽光下、講出來,問題就解決了。
問:之後你變得對人生樂觀許多?
答:是啊,我覺得自己好像完成了某件事情,成為一個好相處的人。我相信我的第一任妻子和第二任妻子,對我的觀感一定截然不同。


第四講:不安全感讓我有紀律

問:你的投資行為槓桿倍數都很高,風險承受度超乎常人。你如何承受這些?
答:如果使用槓桿,必須非常謹慎計算自己將面臨多少風險。如果你使用槓桿,記得要跑得快一點,否則不要用。
如果你不使用槓桿,你投資時所面臨的時間軸,可以拉長一點,但如果你使用槓桿,必須要注意短期風險。
做為一個審慎、甘冒投資風險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紀律,而每個人的紀律不同。我的紀律就是深刻的不安全感,足以讓我在問題爆發前提早反應。假使我沒有這樣紀律,我必須跟其他人一樣認真的照表操課,但那絕非是我強項。
當前金融危機,緣自無法評估不確定性
問:聽說你大量使用衍生性金融商品?
答:不、不,比一般人想得少。我們使用指數期貨,有時用來避險,有時提高部位,但不太使用選擇權,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將選擇權的風險,算進我們的風險承受度中。
當你買選擇權時,你會付給專業金融機構極高的手續費,拜託他們提供槓桿給你,但同樣的結果,我們只要用手上的證券去抵押就有,而且便宜許多。
問:這跟我們的印象差很多?
答:我是個很老派的人,而且我對不確定非常敏感。現在的避險基金經理人,相信並使用時下流行的工具做為風險控管,實際上面臨的風險比我當初所面對的更多。
我對於目前金融危機的批判之一就是,市場上錯誤的原理和推論,引導人們設計了無法估算風險的過當金融商品,好比擔保債權憑證(CDO)等等,無法評估不確定性。


第五講:先進場、再評估

問:你曾說過「直覺是你的投資工具」,我們也知道對你來說,背痛是一個很重要的直覺。除了背痛之外,你都是怎麼發現自己犯了錯?
答:背痛很有幫助、背痛很有幫助(邊說邊點頭),但是總是靠背痛也未免太不科學。
這仍然是要看你當時所處的環境是怎樣,所以投資之前,我會預先有一套假設,根據假設判斷未來事件怎麼發生,然後提出一套論點,也算是一種想法,然後挑選符合假設的投資環境。
進場後,我會比較實際情況和論點之間的差異,進一步檢驗原先的假設。這其中牽涉到直覺,但我還是有一套理論架構的。
問:如果你是錯的,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答:我有投資假設,我會重新檢視想法與現實,如果不一致,我才確定我方向錯誤。
問:但有時候行情暫時脫軌演出,然後又回到正軌。你要如何判斷?這需要點天分吧?
答:當現實與假設有所偏差,我會運用批判思考,找出偏差的原因;我或許會調整投資主題,也有可能找出突然出現影響的外力因素,所以最後有可能是加碼,而非賣掉。
問:有沒有明確的判斷指標?
答:這要看情況。要看你操作什麼,貨幣?股票?這不是教科書,而是有很多細節在其中。
問:你如何讓自己跑在趨勢之前?
答:我尋找每個投資主題裡的錯誤,找到了,我就再度安心;當我只看到正面因素的時候,我才擔心。
對於市場不願接納的投資主題,我特別注意,通常這些都是最強勁的趨勢。記得這句話:「市場總是在憂慮之牆上攀爬」(the market climbs on a wall of worry)。
問:你能降低風險,很重要是因為能夠建立一套嚴謹的論點。但一般投資人無法有洞見和足夠的資訊,是否就不要投資了?
有時虧損的原因裡,藏著翻身的機會
答:你知道嗎,這就是為什麼大部分業餘投資人把錢交給專業經理人,像我這樣(笑)。但有時候專業經理人也未必好。我想很多業餘投資人仍然可以學習,然後培養更高竿的技術,可以做得更好。
但最重要的是,投資人千萬不能成為一個賭徒,如果投入全部的家當,風險很高。你先做好功課,然後投資一部分,但拿來投資的部分,絕不可影響你的生活基礎。好比如果你是一個醫生,或者經營餐廳,你有固定收入,然後存起固定收入的一部分。一旦你能累積更多存款,你就可以冒點風險投資,但是不要做得太過分。
問:通常你怎麼設定進場時機?
答:普遍來說,我都是「先進場、再評估」。
我總是在尋找趨勢的破綻,趕在趨勢轉變之前先找到問題,並提早轉變做法,因此能夠很安心的持有手中的股票。反過來說,有時候我們發覺原先的論點已經錯得離譜,也會盡快退場,先出場再說。
問:你曾經提到,可以承受市場下跌二○%的停損,為什麼是二○%?
答:這是根據經驗來的,經驗告訴我能夠承受在市場下跌二○%之內的損失。
問:許多人即便面臨損失卻做不到停損,你如何執行停損?有一套既定流程嗎?
答:當開始賠錢時,我變得格外小心,就可以降低風險。能夠徹底做到停損,我覺得要靠紀律加上經驗。
我自己沒有標準停損流程。如果事情發生跟我預先想的不一樣,而我也知道原因,並且也不影響原先的假設,這樣的損失反而成為額外的機會,我便會增加部位而非停損。總之,我要知道虧損的原因。
問:所以你的停損點設在二○%?
答:不、不、不,不是停損在二○%,二○%是步步為營的結果。可能我的部分只受傷二%,我就開始減碼,我停損動作很快,但也很快再開始行動,加碼或者再度停損;然後我如果再錯,再砍二%,但我不會讓自己一次賠錢超過二○%,通常我也不會犯那麼大的錯誤,如果我錯了八次,我就放棄了。
問:所以二○%是一個過程?
答:對。因為如果我賠到二○%才砍,那實際損失可能會高達三○%。
我不設停利,因為很難知道何時才夠
問:你經常提及不確定性跟恐懼,然後會停損,卻極少提及你的貪婪和停利點?
答:貪婪是天性,不用擔心(放聲大笑)。
問:每個人都很難避免貪婪,尤其像你這樣,賺了很多錢、打贏很多投資戰役。如何跟貪婪作戰?
答:我也很貪婪啊。我通常都做太猛、做過頭,然後受傷,然後才降低部位。所以當我成功,我通常尋求更大的風險,直到我風險太過,受了傷,再回來。
問:你不設停利點嗎?
答:我不設。因為很難知道什麼時候才足夠。
獲利了結的原因,通常都是因為有比舊想法更好的新想法出現,然後我就把持有一段時間、已獲利的舊部位賣掉。這就是我控制部位的方法。如果我沒有更好的想法,我極有可能會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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